其他的幾個醫生很知趣， 聽出這事家事，也就不在這裏聽著，紛紛出去。

鄭芹也把大白衣服脫掉，一屁股坐在張椅子上，他說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顯然是說給童峰聽的，他們之間的確發生點什麽。

童峰也拉過一把椅子坐上，“人心叵測，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懂？”

鄭芹的嗓門有點大，“卓艾，她也叵測？”

鄭芹這樣說了，童峰就不言語了，嘎巴幾下嘴，嘆口氣，“知道你還生舅舅的氣，不過我們也是為你好，我還是要說，這人生終究要分個門當戶對，當初你父母也是為你好，才會……”

鄭芹是不想聽了，起身說：“算了，等會有個患者，你住在哪，等有時間我會去看您。”

哈哈，真有意思，原來還有這麽個插曲。

我急忙補充兩句，“鄭芹醫生啊，你這個舅舅太差勁了，動不動就門當戶對也算了，剛才還說，說我也是狐貍精，就因為，我的性格有點卓艾的影子，他不是在說我，他這是在說卓艾，要我說，你就不要認他這個舅才好。”

鄭芹抄起衣服，掉頭就走了。

童峰在身後喊幾聲，沒喊住，屋子裏鳩占鵲巢，剩下我和童峰，還有他的打手。

童峰繞著我走，咬牙切齒的，“如果是別的地方，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。”

“怎麽的，想打我，行啊，打唄，沒什麽好怕的，你是誰，你別忘記了，你是大名鼎鼎的童峰，是雙子氏的元老。”這種人得給他身上烙點痕跡，不然他不長記性，“這裏是醫院，正如你說的那樣，我算什麽東西，狗屁也不是，事鬧出去，丟人的是你童峰，你說是吧？”

“哈哈，你這種小伎倆就別在我這裏耍了，你差遠了，就算弄死你，也沒人知道。”

“是啊，是沒人找，鄭芹知道，這就夠了，你說呢，讓我想想啊，鄭芹的舅舅把鄭芹的孩子給弄死了，想想，你說，是不是很好玩呢，你說，鄭芹會怎麽樣，替孩子報仇，還是替舅舅隱瞞，哈哈，真好玩！”

“你瘋啦，小芹的孩子，說什麽瘋話？”

“怎麽沒有，一屍兩命。”我拍拍自己的肚子，嗓門大點喊，反正我不怕丟臉，“這裏有鄭芹的孩子，不信，你去問。”

“臭不要臉的，你，婊子，滾，快點滾。”

他真的是氣瘋了，最終不是我滾，是他滾開了，上氣不接下氣的。

別呀，還沒說完呢，怎麽就走了，我追上他，急忙跟他談條件，“知道你想讓我離開鄭芹，雖然舍不得，那這樣吧，你答應個條件，我就離開鄭芹。”

童峰來了興趣，停下腳步，回頭看著我問，“說，要多少錢？”

知道他們都有錢，我也想要錢，不過錢不是這個要法，“這樣啊，你告訴我，你身邊的那個老妖婆子是什麽人？”

“哪個老妖婆子？”

“你這不是扯呢，你不知道？就是你身邊的，你身邊還有個於俚然，你們幾個一起住大酒店，那個老婆子，想起來沒？”

童峰眼睛差點蹦出去，他一定是覺得我不可理喻，他強忍著，空空的聲腔問，“怎麽的，她怎麽了，你想幹什麽？”

“你別答非所問，你就直說，她是誰？”

“你別問她是誰，你就直說，你想幹什麽？”

切，用他說，早就知道了，老妖婆子是王泰北的親姐，在他們雙子氏裏也算皇親國戚，地位顯著，童峰未必真的敢惹老妖婆子。

我說：“那個老妖婆子不是好東西，老不正經，她肯定養了不少男人，你幫我弄到證據，最好有照片視頻什麽的，然後呢，我就離開鄭芹，怎麽樣，這個交易你劃算不？”

混蛋了，童峰只沖我說了一個子，“滾，滾……”

他讓別人滾，末了還是他先滾的，從醫院裏滾出去了。

這會王子祁也醒酒了吧，得回去看看他。

我是走著回去的，多給他點時間，也給自己點時間。

就要到ＫＴＶ了，迎面有輛車等候許久了，車門是開著的，曾旭半躺著。

他沒下車，讓我直接上車。

我把車門給他關上，“很忙的，沒時間陪你磨嘰。”

他說：“上來好了，欲速不達，你忙的事，太心急了，拍是雞飛蛋打。”

有點好奇，也是驚訝，“你知道是什麽事？”

他搖頭冷笑，“王子祁頹廢得很，這個時候你去見他，又給了他繼續頹廢的理由。”

不可否認，我被他深深的震撼到了。

曾旭是很可怕的人，如果他跟我對著幹，那恐怕是什麽也幹不成了，在我胡思亂想中，曾旭再次把車門推開，“上車。”

於是我就上了車，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，曾旭把車子停下了。

記得從前他不抽煙的，今天他抽了，好幾支的，抽完了，他用力伸伸懶腰，輕松的笑了，“這個時候王子祁需要的不是安慰和鼓勵，打擊和挫折才會讓他振奮。”

“你都知道什麽？”

“我也這樣懷疑過你，你究竟在幹什麽，如今看來，或許我們在幹同一件事。”

不由得哆嗦下，同一件事，莫非曾旭也想趟水，雙子氏是座金礦，誰不想染指點，“生意是要成本的，你的成本是什麽？”

他似乎是道出個真相，“知道於有江為什麽總失敗不，他喜歡拿自己的錢當成本，這樣的人憨厚，幹生意太憨厚是不行的。幹大事的人，是不需要成本的。”

“空手套白狼？”

“我的手裏是空的，可我有辦法讓王子祁的心裏不空，這就是我的資本，比金錢還要值錢的資本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你有想過，如果王子祁放棄繼承權的爭鬥，那我們的謀劃都將失敗。”

“他不會放棄的，他是個有野心的人。”

“他也是個富裕的公子哥，不知道什麽叫世態炎涼，不懂窮人的苦楚和社會的冷漠。”

“所以你要折磨他？”

“也不能說是折磨，說成歷練會更好點。所以，這個時候你不要去看他，讓他覺得，你開始看不起他了，讓他覺得，如果他不在是雙子氏的人，他就不值一文，讓他覺得，如果他失去繼承權，他就會失去所有的人。”

“那然後呢？”

“沒什麽然後的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見機就好了。”

“你幫他，他未必感謝你，因為他不會知道你的貢獻。”

“不，他會的，關註他許久了，他不是笨蛋，況且我送他的第一份厚禮，就要出現在他的手上，到了那個時候，他還不明白的話，只說明一樣，他無藥可救了，這樣的人也不值得曾旭輔佐。”

“第一份禮物，是什麽？”

“說了也無妨，是黃貴。”

“黃貴？”他開什麽玩笑，如今誰不知道呀，黃貴是王子鏈身邊的人，怎麽突然變成送給他王子祁的禮物了，莫非……

瞬間，我的眼睛亮起來了，明白了，曾旭這步棋太漂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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